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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下一句

时间:2023-11-15 22:29:57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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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30天在头条写日记#

梁东方

眼看又快到十月,我的朋友已经在床上躺了六年。

六年前的九月三十日我在广州,他打电话过来邀请去深圳找他去,我说国庆节了,回程票好不容易买到的,再找机会见面吧。结果他在十月一日凌晨发病……唏嘘感叹之余意识到,他在发病之前对我的邀请,也许是出于一种本能的感知吧。

六年了,人们一直在判断他是不是知道外面的信号,也就是他身体躯壳之外的事情,实际上也包括他身体不能动这个事实本身,但这个问题始终无解。因为他无法表达自己知道不知道,因为谁也无从判断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也许不知道还好,不知道就是生命无知无觉的黑暗而已;知道了,还在漫长的六年里都不能传达自己的知道,那该是怎样一种深重的折磨啊。

一个人是可以知道也可以不知道地一动不动地这么躺着的。这个事实,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是不好接受的,不好接受也得接受,这就是任何一个还活着的人下一秒钟的可能性之一。一个活人可以死去,也可以无限接近于死去,尽管他曾经平平淡淡或者轰轰烈烈地活过。

正如平平淡淡和轰轰烈烈是生命的题内之义一样,一个生命无限接近于死亡也是生命的一种可能。这种可能极其残酷,却一再发生。

我不想再描述他六年以来的这种无限接近于死亡的状态,这是事实,也是人们本能地要回避的事实,任何人都不愿意多谈,好像谈多了就让自己当下的生命也受到了某种威胁。

不说他六年来的状态了,说他三十九年前的一件旧事吧,那是人们愿意说也愿意听的恋爱。

那个暑假里我们作为各自在不同的外地上大学的学生,回保定家里过暑假。夏夜中的马路上终于有了些许清凉,我们像是上高中下了晚自*一样,各自跨坐在自己的自行车上,一只脚在车蹬子上,一只脚在地面上,说话。

他兴奋地描述着他在大学里恋爱的感觉。准确地说是单向恋爱,人家没有完全回应他的热情。分析来分析去,我认为都只是作为同学和一般朋友来待他的,我这么说主要可不是出于嫉妒的偏见,都出于他所告诉我的对方的言行。

他说不对,已经说好了,这个暑假我邀请她和我们一起骑车去北戴河呢。

这个证据驳倒了我。如果一个女生肯和一个男人和他的朋友一起骑车几百公里到海滨,旅程之中的吃住都会很紧密,那说明她也已经认同这种可以很紧密的关系了。由此,我也和他一起兴奋起来。

这个家在南方的女同学,暑假里到北方的大城市的亲戚家里来玩。我们去找她,然后一起出发,再向东,一起到海边。

从保定出发的自行车旅程是兴致勃勃的,一路上都洋溢着恋爱了和被恋爱感染了的气氛。完全没有考虑我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人家不能接受的不洁与不整齐、不时髦乃至贫寒之类的问题。青春的勃发之状里,那些社会性的评价体系都是无效的。

骑了一整天以后终于进入了那座大城市,那时候没有手机地图,只有纸质地图,因为比例尺过于粗糙,那样的街道名称是很难寻找的。一直到了很晚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那个暑假之前女生留在他的笔记本上的地址所在。

没有想到门口是需要登记的。

平房大院一进一进的,自行车放在第一进院子里,我们俩抹了抹头发,整整了衣服,并肩向里走。在一个阴暗的走廊正中,有一个臃肿的人正在躺椅上拿着收音机听。收音机,尤其是便携式收音机是那个年代里的高级电器,能手拿收音机的休闲者,身份之高贵凭物可知。

我们恭敬有加地说叔我们找谁谁谁,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角带着一点非常明显的轻蔑说:“你们谁啊?”

“我们是她同学,叔。”

“外头等。”他用一种慵懒的,不愿意多说一个字儿的口气这样说,说完好像很可惜刚才收音机里的一句话没有听清,立刻就又闭上眼仰着头听了起来。这种语气和姿态,后来我在电影里敏感地捕捉到了同类项,那就是表现清宫生活的影视剧里,太监对来拜见其主子的人的口气。

不过女同学不是他的主子,他这样说话的重点不在于捍卫女同学,而完全在于显示自己居高临下的地位。他要用自己的全部语言和姿态表明,他和我们不是一个阶层,这个不是一个阶层包含且不限于年龄、口音、穿着、地域、身份、级别等等内容。我们后来在电视里见到的动物世界里,都不穿衣服、没有语言的话,这样的肢体表现就会更其明确。

好在处于恋爱中的人,内心里已经充满面对任何坎坷的准备,这样小小不言的不敬算得了什么!渡过千山万水,才能终于寻得正果。我俩很客观地转身出去,到了院子里。对即将到来的爱情期待,可以战胜一切人间既有的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女同学才终于出来。像是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果然是既有南方的细腻也有北方的身材。不过,她对我同学对我的介绍连敷衍一下也不大愿意,只是瞥了一眼,好像我完全不存在。她的这一瞥,很有她家胖亲戚的味道。至少她在她亲戚家住着的时候,她的阶层属性就已经和上学的时候与同学们在一起的不一样了。

她在我同学面前的表现是我观察的主要对象,因为一路上我们都在谈论这个问题,想通过这一次收集来的全部现场资料,来验证是不是她也爱他。不过,可以观察的过程出奇短暂:女同学说了一句:“哎呀还真来了啊,我去不了了,我有事儿,你们去吧。”然后转身就回到那有长长的走廊的屋子里去了。

她连把我们送出这个大院的时间都没有。我只来得及将我同学给我看过好几次的她的照片与她本身做了一些对比,身材颀长,青年发柔顺,眼睛很大……这些可以被印证的美,与这些美与我的同学无关的事实一起摆在这里,让人很尴尬。

我们此后的旅程是阴郁的。他嘴上还硬,还很愿意讨论她是不是爱她的问题,希望在这样的讨论中能得出还可能爱他的几分之一的机会来。当然他自己心里其实已经明白,那种机会几乎是不存在了。

我们甚至设想了她是受到了她家那个胖亲戚的某种控制,她不敢对我们说出实情,只能隐忍着把我们打发走。整个过程都有那说话太监语气的亲戚的监视……

然而一切想象都不过是对失败的自我安慰而已。好在失恋的阴郁也是青春的一部分,此后我们骑车前往北戴河,在沙滩上露宿,在回程的时候在饭馆里因为吃饭的问题而发生龃龉,以及龃龉导致的近乎一天的各骑各的沉默,都是青春的症状而已。那是恋爱中的人才会自我营造的一种气氛,不管这种恋爱是成功还是失败,气氛总是会有的;而且我觉着尤其是失败的恋爱,气氛才会更足。设想如果是一段成功的双方互相都有热烈回应的恋爱的话,我的角色应该属于相当尴尬的,说不定需要提前退场,自己先骑车离开呢。

这么多年以后,爱情这回事已经远去,当事人也已经物是人非,偶然想起来,我早已经没有了什么恋爱与青春的伤感之类的意趣,相反倒是那个胖亲戚的态度变得越来越清晰。在这个世界上,人固然是无法要求他人在骨子里对自己采取一种什么样的判断与态度,但是基本的平等心还是善与美的基础,是人类这个群体的风序良俗的基本组成部分。

一个不分层级的人人平等的社会,一个可以落实到实践中去而不仅仅是说辞上的互相礼貌相待的文明社会,可能对爱情这样美好事情的容纳度也会相应高一些吧。即便是失败的恋爱,人和人的交流本身留下的生命的印迹,也不会如此粗糙鄙陋。

想多了,只祈祷我的朋友早日康复吧。别的都是不值一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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