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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金秋四十八岁时遇到有生以来最头疼的事,她茹苦含辛带大的女儿顾悦言竟敢公然和她唱反调。两人已经冷战几天了,而且,彼此都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
顾铭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清楚和事佬难做。如果偏袒老婆,女儿肯定孤单委屈,如果支持女儿,老婆必定不依不饶。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如果能置身事外倒也无妨,但顾铭彬作为家庭的重要成员无处逃避,不得不卷入漩涡当中。顾铭彬叫苦不迭,却无计可施。牛金秋几天不做饭了,她说气都气饱了。顾悦言几天不怎么吃饭了,她说没心情。
顾铭彬五十年的岁月里,基本不怎么做饭,以前有母亲和姐姐,结婚后,又有牛金秋。顾铭彬擅长的厨艺是泡方便面和下速冻饺子,但也是偶尔为之。偏偏这两样,都是老婆和女儿最讨厌吃的。
顾悦言从市里回来的当天,就和牛金秋发生激烈冲突。事后,牛金秋堵着气,阴沉着脸,对顾铭彬都不搭不理。顾悦言更是觉得受到莫大委屈,躲在自己屋里啜泣着。
两人冲突的原因很简单,顾悦言读师范期间谈了男朋友,两人约定毕业后去男方那边找工作。牛金秋坚决不同意,当初,她逼着女儿读师范,是指望女儿毕业后去县城当教师,距离自己不远,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女儿现在倒好,执意跑到几百里外的小城生活。
牛金秋说得明白,顾悦言,我生你养你,是指望以后恁爹恁娘有个大病小灾靠你哩。你翅膀硬了,现在要展翅高飞哩,不要恁爹娘了。我告诉你,恁娘还没死呢,还能当家做主,只要我还有口气在,你就别想远离这个地儿。
顾悦言不满的是,母亲顽固,不通人情,不明白事理,自己长大成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被别人操纵。
两人面红耳赤,争执不下,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两人吵架生气,饭还是要吃的。顾铭彬左看看右瞅瞅见两人都没有做饭的意思,不得已只能亲自下厨。
他本意是烧鸡蛋甜汤,煮几个咸鸡蛋凑合凑合。结果,鸡蛋甜汤成了疙瘩汤,煮的鸡蛋烂了,溅得到处都是。牛金秋看见,皱皱眉,嫌弃不吃。顾铭彬把饭端给女儿,顾悦言索性连房门都不开。
牛金秋和顾铭彬同村,已经结婚二十八年了,结婚第二年,牛金秋肚子争气,给顾家生一对双胞胎,两个男孩,可谓居功至伟。无论是丈夫,还是公婆,立马对牛金秋另眼相待,就是从那时起,牛金秋的家庭地位拔地而起。
牛姓和顾姓是村里的大姓。牛金秋是牛柏奇的独生女,牛柏奇想让女儿嫁到本村,万一自己老两口年纪大了,需要照顾,有女儿女婿在身边能有个照应。最初,牛柏奇相中的是顾立冬,他觉得立冬这孩子勤快憨厚,值得托付。
牛金秋偏偏喜欢上顾铭彬,她觉得顾铭彬高中毕业,高大帅气,比顾立冬口才好。牛柏奇觉得顾铭彬也挺好,人品不错,而且两家彼此熟悉。于是,牛柏奇两口毫不犹豫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顾牛两家距离不远,有三百米。顾铭彬在村东头,牛柏奇在村中间南北大街。距离再近,结婚形式还要照旧,拉嫁妆和娶亲,车辆依然绕着周边村转了一圈。结婚当天,牛姓和顾姓大聚会,半个街道都是摆得酒席,据说有七十多桌。
同村人结婚,优势明显,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尤其逢年过节,走亲戚方便。牛柏奇两口子几乎每天都来看两个外孙,顾家有什么稀罕吃的,也都端过去。农忙时,互帮互助更是稀松平常。
牛金秋满足于这种生活。自己是结婚了,但没有去陌生环境,人和景物依旧,还能赡养父母。牛金秋的遗憾,是她一直想要个女儿。顾家觉得有两个男孩延续香火,已经满足了,生不生无所谓。
牛金秋也喜欢男孩,但她始终觉得没有女孩是人生的遗憾。她和顾铭彬商量,顾铭彬道,喜欢就生,反正计划生育政策宽松了,最多交三千块钱的罚款,没有啥!
不过,想生女孩也不容易,牛金秋陆续怀孕两次,都是男孩,牛金秋咬咬牙都放弃了。直到牛金秋再次怀孕,父母叮嘱道,这次无论男女都认了,不能再折腾了。牛金秋同意了,结果这次是女儿,牛金秋松口气,觉得终于夙愿已了。
顾家传统思想,重男轻女。顾悦言出生后,获得最多的是母爱。牛金秋认为女儿将会是自己的暖心小棉袄,她对女儿照顾得格外用心,疼爱有加。顾悦言就是在牛金秋的百般呵护下成长起来的。
顾悦言的双胞胎哥哥,也特别喜欢妹妹,他们是妹妹的保护神。顾悦言天资聪明,模样俊丽,就是被牛金秋娇宠惯了,喜欢撒脾气。两个哥哥一直让着她。读初中时,有男生欺负顾悦言,都是两个哥哥挺身而出,保护妹妹。
牛金秋的两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读书不行,初中就辍学了。顾铭彬恨铁不成钢,只能把考大学的任务交给女儿。顾悦言在学*上很争气,中招后,顺利地考上县城重点高中,学*一直稳定。
高考前,顾悦言喜欢的是医生这个职业。牛金秋觉得医生辛苦,不如教师清闲。于是,她逼着女儿报考师范院校。当时,顾悦言对未来缺少规划,顺从了母亲的决定。
牛金秋有自己的想法,她想让女儿陪在自己身边,无论镇上,或者县城都行。女儿有固定工作,再找个好丈夫,两家距离几十公里,可以彼此照应。
牛金秋骨子里反对女儿远嫁,她本家姐,曾是全县拔尖生,同时也是父母的希望。结果呢?考上重点大学留在北京,几年不回家一趟。家里有事,她也回不来。说实话,家里有没有她,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幸福,牛金秋有自己的朴实见解。她一直觉得,自古幸福与金钱无关,只要踏实工作,都不至于过不下去。关键一家人要在一起,其乐融融,有所照应。
如果女儿远嫁了,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几年见不到几次,都是来去匆匆。自己年龄大了,想见见女儿都是奢侈。自己两口没了,亲兄妹慢慢也会亲情淡薄,逐渐成为陌生人。牛金秋知道这是必然,但她不甘心这么快就发生。
牛金秋承认自己有私心,但谁没有私心呢?村里娶外地女人的不在少数,幸福美满的有,婚姻不如意的也不少。有些女人因为家远,在婆家忍气吞声。想到这里,牛金秋就心疼。女儿是自己的宝,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保护女儿。
牛金秋想,只要女儿在身边,婆家胆敢欺负她,她就带着两个儿子去帮女儿出气。女儿可以当风筝,但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除非自己死了,啥都看不见了。但凡自己有口气在,绝不会姑息。
顾铭彬劝牛金秋道,女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人,我们该尊重她的追求,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了。牛金秋急道,她懂什么?所谓爱情都是不长久的,能当饭吃?何况,她知道两人结婚意味什么吗?不是谈情说爱,是柴米油盐!
顾铭彬知道说不过老婆,索性闭嘴了。牛金秋继续道,哪里没有合适的人家?咱这里没有?只是她没有遇到罢了。如果现在迁就她,不是爱她,是害她。她不懂,你白活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吗?顾铭彬彻底词穷不说话了。
顾悦言提过几次,说要带男朋友过来看看,说母亲如果看了,肯定会满意的。牛金秋坚决反对,说他就是来了,我也不见。顾悦言觉得母亲不可理喻,觉得母亲变了,以前慈爱的母亲变得顽固不化。
冷战在持续,顾悦言决定拉外援说服母亲。她找姥姥姥爷,找爷爷奶奶,最后托两个嫂子出面,结果她绝望了,她能找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支持母亲。顾悦言感到形单影孤,她是一个人在作战。
最终,牛金秋吐口,摊牌了。她对顾悦言提出两个条件,要么对方拿出五十万,然后,母女关系一刀两断,各奔东西。要么女儿踏踏实实参加本地招教考试。顾悦言觉得有了转机,然后兴致勃勃地给男朋友打电话。
顾悦言觉得,自己是男朋友眼里的无价之宝,她可以不要彩礼,不要房子和车子。只要相依白首,哪怕是吃苦受累,也甘心情愿。谁料对方犹豫了,婉拒了。对方觉得五十万,可以有很多种选择。
结果让牛金秋猝不及防,她本意不是卖女儿,而是逼对方一把,如果对方讨价还价,或者拿出更大的诚意,她或许就心软了。最受打击的是顾悦言,她终于明白,她自以为牢不可摧的爱情,在金钱面前,竟然狗屁不是。顾悦言心灰意冷,只能接受母亲的安排。
转眼间,几年过去。顾悦言现在是县城中学的教师,已经结婚了,她嫁给了崔玉强。崔玉强是村里崔国庆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县财政局工作。崔国庆和牛金秋,顾铭彬年龄相差不大,彼此知根知底,都很乐意这门婚事。
崔玉强在县城买房子,本来想付首付,牛金秋不同意,觉得不能给孩子太大压力。于是,牛金秋让两个儿子凑钱,最终,崔玉强和顾悦言全款买了房子。崔国庆两口子咬咬牙给儿子买了辆车。
顾悦言两口子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开车回来。接下来,顾悦言陆续生了两个孩子,儿女双全。崔国庆两口和牛金秋两口都是喜笑颜开。牛金秋觉得亲人都在身边,这才是幸福该有的样子。
顾悦言再没提过以前的男朋友,眼前的幸福日子,让她已经忘记了过去。至于以前和母亲的冷战,全然成为可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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