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畅享游戏,快乐生活!
手机版
扫描查看手机站

百合在一起是用手指么(百合是用手吗)

时间:2023-11-16 23:30:57 编辑:

大家好,今天小编来为大家解答百合在一起是用手指么这个问题,百合是用手吗很多人还不知道,现在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上海师范大学附近的108号弄堂,微小的篮球场南面的二楼的出租房里内亮起了昏黄色的灯光。

客厅沙发上的何百合看一会儿书,瞄一会儿关闭的褐黄色的卧室的门。卧室里,徐兴强在被子里‘哗哗啦啦’地抓挠着脑袋、‘碰碰咔咔’地冲撞着墙壁,发出压抑的、痛苦的、无助的呻吟声。何百合垫着脚尖来到门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臭臭,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痛的厉害。”徐兴强抹了把额头上湿漉漉的汗水,用力包紧了被子,闷声闷气的回应:“药物作用。你去休息,别管我。”

何百合皱着眉头“哦”了一声,随即假媚假笑道:“大臭臭,还记得百合花的事吗?”

“还好意思说?又没有欠你的肘子。”

“我们都是大学生,怎么可能低智商?低了智商低情商,哪个还是大学生?”

“不要说了,小吃货。”

“不说就不说。”何百合依着墙壁‘呜呜啦啦’地翻着书本,噘嘴嘟囔道:“空口白话没意思,肘子拿来最实在。我的肘子呢?”

“是让你帮我追你姐,不是让你耍弄我。”

“三朵百合花,一朵红玫瑰,一朵红月季,三心二意为哪般?”

“还好意思提那事?缺了你的肘子吗?”

“缺了,就是缺了。今天就没有,昨天也没有,不说前天了。哦,对了,大臭臭。下一次再碰到抢劫的事儿,你还管不管?”何百合握紧书本、眨巴着乌黑晶亮的眼睛问道:“有没有后悔?先不用说肘子的事儿。”

“后悔的不得了。”嘘嘘喘气的徐兴强从被子里探出冒着腾腾热气、哗哗汗水的脑袋,气哼哼的回应道:“哎!可惜,当时只是想着制服他。不然……”

“不怕传染上艾滋病?”何百合抓紧书本,急喳喳的追问道:“要是知道了,你也管?”

“怕。”徐兴强缩回脑袋捂住被子,一掀一合、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嘎嘎吱吱的咬着牙齿,半响才嚎叫道:“都不管,我们还是大学生吗?”

“我好中意你哩。(广东话)”何百合一手挥舞着书本,一手竖起大拇指。:“90年代大学生,路见不平挺身出!妖魔鬼怪哀嚎哭,创新世纪一英雄!佩服,佩服!”

“不会说,就不要说。她?是不是走了?”

“都是那个李洁国,到处传谣言。”

“她,真的走了?”

“我姐不让说,我就不能说。”

“好。不说就不说。你也赶紧走。”

“好像是说我们不仗义似的?”

“我走。”徐兴强摔开被子,露出白苍苍的脸。“是我不仗义,是我不应该,是我连累了她……”

“呦呵!就信你见个义勇个为,就不信我们扶个贫救个困啥的?切,德行!”何百合哼着鼻音说道:“好事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喽。哼-!我们也是大学生。”

徐兴强流着眼泪,哆嗦着乌青的嘴唇看向窗外皓月的夜空。

“大臭臭,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又痛了?好了,好了,谁都不走。再说了,马上都快6周了,也不急着这两天,你说是不是?”

卧室内没有回音。

何百合自语呢喃:“我去睡了。早点休息哦。”

徐兴强光着脚挪到窗口方向,颤抖的嘴唇混杂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泪水,望着月光寡白的篮球场。

何百合踢踏踏地走动、大响响地关门,脱下鞋子轻轻摆放,无声声地开门、轻飘飘地回来,侧耳皱眉、张耳细听。

“百合!百合!丁百合!怎么走了……呜……”

门外。紧锁眉头的何百合摇了摇头,静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卧室,虚掩着门又张耳细听,半响才依着门框滑坐在地闭上眼睛。

‘吱嘎’声响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何百合。透过门缝,看到徐兴强打开房门出去了。何百合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悄然开门,侧耳细听楼道里的扑腾扑腾的声响渐渐地消失,轻手轻脚、急急忙忙的跟了下去。

洁白的月光下,徐兴强来到篮球场,看着篮球框架,嘟嘟囔囔着什么,又向旁边的大松树走去,脱下绣着篮球图样的衫衣撕扯成布条条,攀攀爬爬着树枝,缠缠绕绕着布条,然后把头伸进圈圈里,猛地悬挂起来,手脚张扬中乱抓乱踢乱蹬。

何百合急吼吼的冲了过去,慌慌张张爬上树干、忙忙乱乱解开布条。‘嘭’的一声,断裂的布条随着人影坠落。何百合急慌慌地爬下了树,慌乱乱的查看,徐兴强翻着白眼珠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大半夜的,这是闹得啥?”煞白脸色的何百合展开了眉头。

青白面色的徐兴强艰难的回应道:“死了--都不放过?”张嘴呼和中翻着眼球。

何百合细眯着眼睛、翘着嘴角,拖拽着徐兴强依靠着树干半坐着,拍拍打打衣袖衣衫、踢踢踏踏的走到月光下摆开架势。

“好一个见义勇为的好儿郎。”何百合比比划划的说唱道:“不曾想,却是扭扭捏捏似伪娘/勇斗恶徒都不怕,却怕心魔搅断肠/可惜了七尺好皮囊/浪费了爹娘养育恩/不忠不孝不感恩/不仁不义不守信/”

何百合双手捂着脸,从手指缝隙中间看着徐兴强,说唱道:“儿死的好惨,不要问我咋死的,羞煞个人了啊。嗨!哪个啥来着?大臭臭,你自己说说撒。我编不下去了。”

依靠树干的徐兴强,哆哆嗦嗦的手指指指点点着何百合。

“力拔山兮好儿郎/婷婷淼淼笑炎凉/青春短暂几春秋/莫等闲来愁白头/可惜了了、可惜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道是谈了个恋爱忘记了娘/气煞个人了啊、气煞人/”何百合接着唱着、说道:“不对不对,这就是扯犊子的事儿。你说对不对?大臭臭!”

徐兴强腾地一下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家走。

何百合紧紧地跟在后面,嘀嘀咕咕着:“说个话撒,我的哥--不要这样小家子气嘛,啊!死人说话没见过,让我长长见识撒,好不好嘛。你倒是说个话……”

徐兴强猛然转身,何百合撞到身前,又后退了几步。

徐兴强一字一顿的、咬着牙说道:“今--晚--就当没有发生过。”

何百合瞪大眼睛看着凶眉凶眼的徐兴强,连连拍打着胸脯抱怨道:“大--臭臭,你这是央求我、还是威胁我?心里好怕哦!大晚上的,跟死人说话,还诈尸?你说多……”

徐兴强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何百合跟着蹲下来,睁大眼睛看着:“没事吧?大臭臭!死都死了还生什么气撒?有啥子放不下的?你说啊……”

徐兴强长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还差一遍。哦,对了,死人只会说两遍,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何百合歪着脑袋叽咕:“啊!不对,不对,不对。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是啥问题呢?嗯……”

徐兴强豁然起身、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家走。何百合微微地弯腰、拍打着大腿、皱着眉头哈哈大笑。

不远处的树木阴影里,一道人影远远地看着说闹的二人,一声“唉--”的叹息划破静静地夜空。

熙熙攘攘的街市。戴着口罩的徐兴强走在前面,何百合紧跟其后。徐兴强猛然转身,何百合撞到跟前又后退了一步,黑色星目眨眨的看着鼓着眼睛的徐兴强,双手快速护住胸口。

“今天,翘课?”

“大臭臭。不带这样的。”何百合放开手臂,耸着肩膀嬉笑道:“人吓人、出人命,鬼吓人、笑死人。你想吓人选黑夜了,白天可不是时候哦!”

“不怕老师点名?不怕扣学分?不怕……”

“打过电话了。跟孙导员说了,请了两周的假。”何百合细眯着眼睛,抢着说道:“你这是关心我呢、还是……”

“你告诉她了?你怎么能这样?”

“说啥了?你想让我说啥?”

“真的没说?”徐兴强鼓着眼珠子呼哧着鼻音。“你真的没说?”

“你是说昨天的事儿?”何百合迎着徐兴强牛眼大的眼珠子,比划着吃肘子的动作。

徐兴强调头就走,上下左右挥舞着拳头:“小吃货,小吃货,就知道吃……”

“要不,跟孙导员说说呗!好不好嘛?大臭臭!”何百合从后面拉着他的衣服下摆央求着:“人家就是想吃个肘子,要吃个肘子的嘛……”

徐兴强继续向前走,双手高抬做出举手投降的架势。何百合前仰后合的哈哈大笑。

人流攒攒的菜市场。何百合拽住徐兴强的衣服下摆,咬着手指头,眼睛飘向卖熟食的商铺。徐兴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铺子,低声抱怨道:“小吃货,看到肘子就忘了正事。先给王奶奶家买菜。”

“我要嘛、我要嘛、我要嘛。”何百合央求道:“要不,我找孙导员说说事儿,你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好。这就买,这就买。”徐兴强向熟食铺子走去,自言自语:“吃胖你,吃胖你,看谁敢要你……”

何百合一手拿着肘子,一面吃、一面笑,看着徐兴强愁眉苦脸的点钱、交钱。

“先吃着,我再去买点大白菜。”徐兴强皱着眉头对何百合吩咐道:“一会儿过来找你。”

何百合松开手,两手抓着肘子,专专心心的啃着、吸吸允允着手指、吧吧唧唧着嘴巴,嘎嘎巴巴着骨头,意犹未尽中把布满牙痕的骨头丢入商铺旁边的垃圾桶,舔着手指抬头。急急忙忙地走、寻寻觅觅地找、彷彷徨徨地问。徐兴强躲在商铺的拐角处,偷偷地观望,悄悄地跟随。

何百合泪雨泪流、大哭大喊、撕心撕肺地叫喊着:“大臭臭,大臭臭。你在哪里?不要吓我呀,呜--,大臭臭……”

徐兴强跟踪、躲闪、隐藏,背靠着商铺的墙壁,满眼雾气里低喃:“小吃货,小吃货,真是个吃货。”

“大臭臭,大臭臭,我不吃肘子了,你出来啊,出来啊,跑哪儿去了大臭臭?呜--大臭臭……”

偶然有人停下脚步观望,又,走了。

徐兴强抹了把眼角水渍、使劲地揉了揉脸颊。一手提着菜、一手拿着纸巾,悄悄地、轻轻地、急急地接近何百合。陡然间大声问道:“小吃货,哭啥哩?谁惹着……”

何百合转身看到徐兴强,紧紧地拥抱、狠狠地捶打、嗷嗷地哭泣。

徐兴强丢下菜和纸巾,慢慢地、静静地、柔柔地拥抱住何百合,眼睛里泪水无声的流淌。

出租屋的门口。丁百合冷冷静静地看着楼道里,蹦蹦跳跳的何百合和嘻嘻哈哈的徐兴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的走上楼道。

何百合细眉细眼的望着徐兴强、娇娇憨憨的问道:“大臭臭,今天吃啥?”

“吃肘子。”徐兴强斜斜瞄瞄着何百合,脆脆生生的回应道:“我来卤菜,好好庆祝一下……”

丁百合大力的跺脚、大声的“嗯哼”。

何百合看到丁百合,雀跃着抱住、跳着脚问道:“姐--,啥时候到的?咋不进屋?你是有钥匙的啊。姐--!”

丁百合冷然推开何百合,看着嬉笑吟吟的徐兴强。

何百合不安的问道:“姐--,怎么了?”

丁百合看了眼何百合,又看向徐兴强。

丁百合冰冰冷冷地说道:“接到电话,我就过来了。呵呵,真是好戏连连哩!”

何百合看看丁百合,又看看徐兴强。“姐--,检查结果出来了。大臭臭没有事。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你们好好的。大臭臭不知道你要来的。”

徐兴强沉下脸色插口说道:“丁百合,我喜欢小吃货了,不想看到你。”

何百合回头诧异的问道:“你说啥?你咋能这样说……”

丁百合拨拉开身前的何百合,怒气冲冲地冲下楼道,何百合追了下去。

篮球场场地中间。“姐--!大臭臭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还闹着上吊自杀。”气喘吁吁的何百合一手抓住丁百合,一手指着旁边的大松树说道:“喽,就是那颗大松树,差一点点就给吊死了,太吓人了,你说他怎么会这样呢?”

丁百合看看何百合又看看大松树,质问道:“真的吗?喜欢他就直接说,何必让我来丢人。有意思哩?啊!他自杀?他自杀还拉着你的手?你们太过分了。”

丁百合甩开何百合的手、小跑着离开。

何百合望着丁百合的背影,哭道:“姐--。不是那样的,不是……”

丁百合没有回头,裙衫飘摇、发丝披落的倩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

“百合!出啥事了?”篮球场的另一头,拖着行李箱的何爷爷喊道,侧头叫道:“老太婆。快一点,百合出事了。”

何奶奶拎着小包,小跑着冲过来。

何百合迷离眼睛看着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你们怎么来了?”

“还不是不放心。”何爷爷话音未落,何奶奶抢着说话。“奶奶想百合了。”

徐兴强站在窗户前张望着何百合的身影。

何百合叽叽喳喳的解说,一会儿指向出租屋的窗口,一会儿指向丁百合消失的方向,张张扬扬的比划。何奶奶向窗口方向望了一眼,拉着张嘴划脚的何百合向街道方向走,何爷爷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

对面的三楼王奶奶家的窗口处一道人影闪烁,徐兴强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张目细看,却没有看到什么。

熙熙攘攘的上海火车站进站口。何百合拿着车票和身份证交给何爷爷,吭哧道:“爷爷奶奶,你们先进去。我,我……”

何奶奶刚要说话,何爷爷拉着她的手向里走。何百合转身看向广场。徐兴强捧着三朵百合花出现,边跑边喊:“小吃货,不要走……”

何百合接过花束,伏在徐兴强的肩膀上哭着埋怨道:“大臭臭,谁让你说了那些话?姐生气了。呜--姐不要我了……”

徐兴强喘息着解释:“小,小吃货。我,我不是她的菜,明白吗?”

候车室入口。看到何百合和徐兴强抱扶在一起。何爷爷拽着三步一回头、四步一停顿何奶奶向里走,进了候车室。“看啥看?那小子追过来,百合不反对。还不明白吗?”何奶奶还是向进站口方向张望。“先到二女儿家玩两天,回头再找百合问清楚。”

何百合猛地推开徐兴强,向进站口跑去。徐兴强追了过去。何百合没有看到爷爷奶奶,拿着车票冲过了检票口。徐兴强强行冲撞检票员、试图冲进入站口,焦急的喊道:“小吃货,不要走……”何百合回头喊道:“等一下。我去找爷爷奶奶。”

徐兴强焦灼的在进站口处来回走着。何百合没有看到爷爷奶奶,目光迷离的走出进站口。

徐兴强快步迎了上去,小声问道:“找到了吗?”

“没有。”

徐兴强轻轻地抱着何百合,柔声安抚道:“可能他们躲着不见你,就是让你打个电话去解释。”

何百合推开徐兴强,掏出手机快速拨打,电话接通了。“爷爷,你们怎么走了?呜--都怪你……”何百合抹着眼泪、白了一眼徐兴强。

徐兴强嘿嘿傻笑。

何百合接着说道:“是。好像是有点喜欢,可是,他追求我姐……嗯。今天又拒绝了,说是喜欢我……嗯,是的……我不知道……好吧,就这样。拜拜。”

徐兴强紧张的看着眼光迷茫的何百合。

何百合猛然喊道:“退票。哎呀,忘了退票了,可以买好几个肘子的钱。”

徐兴强看着何百合冲向售票大厅,嘴角逐渐地上翘、眉毛渐渐地舒展。

月光迷离的夜晚。沙发上的何百合抱着抱枕,皱着眉头看着角落里看书的徐兴强。

“大臭臭,你把我姐气跑了,还要追我?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何百合大声质问:“谁会跟你谈对象?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徐兴强没有抬头,随口“嗯”了一声。

何百合把抱枕狠狠地扔了过去。徐兴强放下书本,看看滚落的抱枕,目光清澈中看向何百合。

“小吃货。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咋哪么严肃,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算是吧。刘主任没有说,但是我上网查了,画面很悲催。”

何百合细眯着眼睛瞅着徐兴强。

“艾滋病就算是过了6周的窗口期,还有13年的潜伏期。”

“关我啥事?”何百合喃喃自语道:“我又不是你啥人。”

“我想休学。”

“不会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接着来那个。”何百合比划着吐着舌头、翻着眼睛的上吊动作,“噗嗤”一声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徐兴强合上书本傻笑着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靠着门框滑坐在地。

夜色朦胧。徐兴强抱住面色羞红的何百合,嘴唇探寻着嘴巴,何百合挣扎扭动着推开了他。

徐兴强错愕中看到何百合的脸上出现的白斑变成了水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亮。咫尺之遥、相隔寸间、手指难及,徐兴强眼睁睁、静悄悄、惊慌慌地看着何百合痛苦地、拼命地、无助地抓挠,水泡成片成片地破裂、血水滴答滴答地流淌、嘴唇无声无声地呼喝。

“啊--”徐兴强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

借着青白的月光,徐兴强抹了把额头上突突的汗水。呼呼哧哧地喘气,蹒蹒跚跚着下床、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水。打开电脑,快速的敲打着键盘。借着电脑的光亮,徐兴强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早上。何百合洗漱完毕,来到徐兴强的卧室门口,‘嘭嘭嘭’的敲门。“大臭臭,起床啦。我饿了,麻溜点起来做饭,听到没有?大臭臭!”

卧室里没有动静。

“不会出事吧。嗨,大臭臭,我进来了。”何百合推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写字台上一张纸和银行卡被杯子压着。

何百合拿起纸张默念:“小吃货!对不起!我走了。13年后,如果你没有找到爱人,我的化验是阴性的话,我就娶你做新娘。很害怕伤害到你,很害怕你的眼泪。所以不敢当面跟你说!不要说悲催的事儿。哦,对了,还要麻烦小吃货一件事情。帮我给王奶奶家买菜,我会定期寄钱到卡里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何百合冲进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机急速地拨打电话:“大臭臭,大臭臭,接电话……”

凌晨的火车站广场。徐兴强摁灭电话,拉着行李箱低着头向取票口方向行走,一名妇女挡住去路。

徐兴强抬头、诧异的喊道:“妈--?”

“老的老的不着家,小的小的呈英雄。”徐妈妈埋怨道:“你这是想跑到哪里去?”徐妈妈捂着脸,嘤嘤呜呜的哭了起来。

徐兴强放下行李,搂着徐妈妈。“妈--乖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徐妈妈扭身推开,指着徐兴强地鼻子数落道:“万一有个好歹,怎么跟你爸交代?啊!要不是耿辅导员给我电话,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是找到疾控中心的刘主任了解情况,怎么知道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

徐兴强挠着脑袋问道:“你是啥时候到的?”

“何百合去送菜,我就在王奶奶的屋子里,没有让她看到我。”

“你跟踪我?”

“给你保留面子,没有当面理论是非。说。现在你去哪里?”

“我……”

月光中,灯光下的何百合站在窗前看着空落落、冷清清的篮球场。树影里的徐妈妈仰头看着窗前的何百合。

次日的早上,徐妈妈提着水果‘叩、叩、叩’地敲门。

听到声响的何百合打开门,迷迷瞪瞪的问道:“你是?”

“是何百合?还是丁百合?”

“何百合。我姐不在家。”

“我是王奶奶家的女儿。听妈妈说了你们的事情,所以过来谢谢你们!”

“噢--!请进!”

徐妈妈进屋,放下水果,四下打量。

何百合茫茫然然、杂杂乱乱、迷迷荡荡地收拾着沙发上的物品。

徐妈妈帮着收拾,随口问道:“他们的人呢?”

何百合停下动作,瘪着嘴哭了。

徐妈妈搂住何百合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怎么还哭了?出啥事了?”

何百合哭着哭着,迷迷糊糊的依着徐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徐妈妈看着怀里发丝凌乱的何百合,笑着说道:“瞧这孩子,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了。”

中午。何百合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拥着被子、抽搐着鼻子。徐妈妈拿着碗筷从厨房出来,笑呵呵的问道:“百合。醒了?”

何百合用手拨拉着凌乱的头发,惺忪睡眼的问道:“你是?”

徐妈妈一面摆放碗筷一面笑着说道:“叫我兰姨。王奶奶家的。”

“哦,兰姨?对不住,舞眯呼了(东北方言)。”

“我是上午来的。想起来了吗?。”

“好香。兰姨,做的啥?”

“洗脸洗手,吃饭。”

‘嘭、嘭嘭’敲门的声响打断二人。“开门。开门。百合开门。”有人叫喊道。

何百合甩开被子光着脚跑过去开门。

何爷爷拖着行李进屋。何奶奶跟在后面,絮叨:“轻一点轻一点,别把酸菜给摔喽。百合,把鞋穿上,当心冻着。”

何爷爷看着徐妈妈问道:“这位是?”

“兰姨。王奶奶家的。你们怎么又来了?不在姑姑家多待两天?”

“你好!老太婆不放心,非要过来。还带了酸菜。”

“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晚一点过来。”

“哎呀!饭都做了,一起吃了。兰姨!”

“不了,不了。还要给妈妈做饭。百合,下午再来找你玩。何爷爷、何奶奶,我走了。”

“慢走、慢走,酸菜带一点过去,尝尝鲜。看我积的酸菜好不好?”

忙忙乱乱寒暄推让,徐妈妈提着何爷爷给的酸菜走了。

午后的阳光里,何爷爷给何百合买了个肘子,兴匆匆地回到何奶奶和徐妈妈的身边。

徐妈妈望着桥上的何百合有滋有味地、专心专注地啃着肘子。

“鞋不差分,衣不差寸。”何奶奶看着徐妈妈说道。“我们家百合打小就没了父母,可怜着呢。”

“做人要有分寸。我想认她做女儿。不管她到底会不会成为我家的儿媳妇。”

“百合知道你的身份吗?”何爷爷问道:“可不能伤了她。”

徐妈妈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全家福递给何爷爷。“百合不知道。这是我和爱人、强子的全家福。”

何爷爷接过手机看着照片,何奶奶凑到跟前一起看。“哦,是军人?”“兰姑娘,你是做啥的?”

“边防缉毒警察。我是广州越秀中学的老师。王奶奶的儿子是我爱人的战友,牺牲了。想着让强子帮着照顾--还还恩情!”徐妈妈看着二老的反应。“等强子本科毕业了,留在上海发展,好就近照看王奶奶。哎!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何爷爷和何奶奶对望了一下。

“百合还是强子的救命恩人……”徐妈妈比比划划着解说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们以为没有人看到。可是,当妈妈的那能不操心孩子的事呢……”

“抢劫了,抢劫了!来人呐……”

何爷爷、何奶奶和徐妈妈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何百合扔出的肘子砸中一人,那人挥舞着刀子,甩脱了挎包,冲过了护栏,掉下了桥去。三人急急赶到,河水中的人影翻腾扑棱被河水淹没。何爷爷抓着护栏准备下河救人,何百合紧紧地拉住。“爷爷,不能救他。他有艾滋病,是他害了大臭臭的。”

气喘吁吁的、发丝散乱的大妈隔着纸巾,弯腰拉开挎包拉链,倒出东西后随手把挎包扔进河里。一手抓着东西,一手指着河水、跳着脚骂道:“小,小赤佬,吸溜了个毒,卖丢了个房,气死了姆妈,祸祸了乡邻,瘪三个绝户……”

人群聚集桥头,向河水张望,熙来攘往中议论纷纷。

徐妈妈对何百合说道:“百合!打电话报警。”

何百合抓着何爷爷的臂膀,向徐妈妈问道:“为啥?就是他害了大臭臭的。”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快!打电话报警!”徐妈妈催促道:“何爷爷,下来。这事儿让警察来管。”

何奶奶上前,从何百合身上掏出手机拨打110电话、递给何百合。何爷爷收脚、摆脱,推着何百合向徐妈妈靠拢。

大妈回头对徐妈妈数落道:“报警?救上来……”

何百合一手捂着耳朵,一面接听着110电话:“有人落水了……静安西桥……对对对……好的,等你们来人。哦,对了对了,那人有艾滋病……好的,好的。我们等着……好,好,好的!再见!”

等到警察赶到,从河水里打捞上来,那人被蒙上了盖头运走了。

大妈一看架势,悄悄地向人群外走,徐妈妈上前拦住去路,轻声柔语、细声细气地说道:“麻烦大姐帮忙跟警察说说。不能让孩子做了好事还要受委屈,你说对不对?”

大妈低着头唧咕道:“要你们不要管,不要管,非要打啥子电话惹麻烦……”

何奶奶插口说道:“都不管,那他不就抢了东西,跑了?分寸做人,尺度量心,不能坏了人的良心。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是不知道,这小子以前是个乖孩子。自从吸了毒,车子房子都卖了,姆妈气死了,真的成了瘪三又绝户,还好他爸走的早……”大妈急急辩解。

一名警察走了过来。“我们去派出所说吧。来,大家让一让,几位一起走吧。”警察举手敬礼,示意众人让路,带着何家人、徐妈妈和大妈离开。

何百合站立在窗前,望着篮球场上打着篮球的人。

楼下。徐妈妈右手提着水果,左臂上扬着喊道:“百--合!”

何百合依着窗户,挥手回应道:“兰--姨!”

卧室里,徐妈妈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何百合摆出架势。(模仿京剧唱腔和动作):“(男腔)见义勇为好儿郎/(女声腔调)不曾想,却是扭扭捏捏一女娘/(平常女声)勇斗坏人都不怕,却怕心魔搅断了肠/可惜了七尺好皮囊/浪费了爹娘养育恩/(男声)力拔山兮好儿郎/婷婷淼淼笑炎凉/青春短暂几春秋/莫等闲来愁白头/可惜了了、可惜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道是谈了个恋爱。/……却气煞个人了啊、气煞个人/”

床上。徐妈妈用手机录完后,把视频点击转发。何百合腻着徐妈妈身边依靠着。

“兰姨,别玩手机了,陪我说说话呗。”

徐妈妈放下手机,看着何百合,严肃的问道:“百合。我们认识几年了?”

何百合扳着手指头,笑着说:“12年10个月另15天。”

徐妈妈扶正何百合,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老的老的不管我,小的小的不着家。我想要个女儿,你看行不行?”

何百合躲躲闪闪着目光,小声说道:“兰姨,这样不也是挺好的撒。”

徐妈妈松开手,双手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何百合惊慌失措的问道:“兰姨,怎么了?怎么了?”

徐妈妈抽抽噎噎着说道:“让你做我的儿媳妇,你不愿意,非要等那个大臭臭。认你做我的女儿,你还是不愿意。呜……”

何百合细声细气的喊道:“妈--!”

徐妈妈松开捂着眼睛的手,笑着应承道:“哎--!我的好女儿。哈哈--”

何百合睁大眼睛看着徐妈妈。“你没哭?”

徐妈妈顽皮的眨眨眼睛,喜眉笑眼道:“没有啊!有了好女儿,为啥要哭?”

何百合蹬开鞋子上床,作势要抓挠徐妈妈,徐妈妈顺势抱住何百合,两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砰--砰砰’的敲门声止住二人的嬉闹。

“是丁百合。百合,百合,你姐来了。”何奶奶打开门,惊喜的喊道。

“奶奶!您老还是那么精神……”

何百合光着脚从卧室里冲了出来,紧紧抱住丁百合。徐妈妈倚着卧室门框,静静地笑了。

“自从大臭臭躲了起来,担心他找不到我。爷爷奶奶就把这个出租屋买了下来。”何百合叽叽呱呱的说着:“姐--,你是怎么想到找我的?”

丁百合看着徐妈妈,说道:“还不是这位阿姨。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爸妈的家,又联系到了我,说了妹儿的事情。我就来了。对了,我结婚了,女儿豆豆两岁了。妹儿你呢?”

“姐--,为啥不把豆豆抱过来玩玩?”大家哄然大笑,何百合奇怪的看向众人。

徐兴强看着手机视频上说唱的何百合,笑着擦拭眼角上冒出来的水渍。“小吃货!被我妈卖了还帮着点钱。还是大学生呢?哎--!算算日子,化验结果该出来了。”

晴朗的天气里微微的有了一点点秋天的寒意。

一身西服装饰的徐兴强捧着红艳艳的玫瑰花,陪着妈妈、何爷爷和何奶奶向和雅公司大楼走去。

和雅公司刘总和林秘书向外走。刘总惊诧的问道:“徐总。这是?”

“找回我的新娘。”

“我来解释。还要麻烦这位小同志给带个路,去找何百合。”徐妈妈说道。

“林秘书,带徐总去找人,我们这就来。”

“谢谢刘总!妈,你们晚点进来。林秘书麻烦你了!”

徐妈妈叽叽喳喳的解说。何爷爷、何奶奶笑眯眯的看着。

林秘书带着徐兴强进来,指了指挂着经理办公室门牌的门。

徐兴强轻轻地敲门。“请进。”顺着门后的声音徐兴强推开门,向内打量。何百合伏案、忙着签字。桌子前面的办事人员转身查看,“啊”的一声惊呼。何百合抬头,手中的签字笔掉落,慢慢站立起来。徐兴强绕过办事人员,绕过桌子。“小吃货,我们结婚吧!”何百合拨开花束,使劲揉眼睛。“小吃货!我回来了。”

何百合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咆哮中流着眼泪。“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13年,13年,能有多少个13年,啊?这算啥?……”

徐兴强强行拥吻,何百合挣扎。办事人员捂着自己的嘴、睁大眼睛看着。何百合猛然推开徐兴强,向外跑去。

“我不嫁,我不嫁大臭臭,我不嫁大臭臭。”何百合前面跑,徐兴强后面追。

何百合看到爷爷他们,直扑徐妈妈怀里。流着眼泪,絮絮叨叨着:“我不嫁大臭臭,我不嫁大臭臭。妈,我不嫁大臭臭。”徐妈妈安抚着何百合,瞪着跟随而来的徐兴强。

“敢欺负我家百合,你小子欠揍,今天不打你,我就不姓何。”何爷爷卷起袖子作势打人。何奶奶赶紧拉着他的胳膊。“不要动手,先让他把话说说。”

徐兴强陪着笑脸,解释道:“爷爷、奶奶等一会儿再说。小吃货只是被惊喜到了。”

何百合没有回头,伏在徐妈妈的肩膀上哭着喊道:“爷爷揍他,他欺负人。妈,我不嫁给他,你儿子在哪里,我要嫁给他。”

徐妈妈轻拍着何百合的后背,冲着徐兴强大声吼道:“臭小子,赶紧滚。百合是我家媳妇了。”

徐兴强挠着脑袋,说道:“妈--!已经够乱的了还添乱?”

何百合惊愕中抬头,雾蒙蒙的看着细眉细眼的徐妈妈。徐妈妈帮着何百合擦着眼泪,理顺头发。小声解释道:“我就一个儿子,就是强子。”

远处传来丁百合的声音:“妹儿,去揍他,不要让爷爷累到了。”丁百合抱着孩子,身旁的丈夫推着婴儿车,向这边走来。

何百合快步迎了上去。“姐、姐夫你们来了。”

丁百合焦急的说道:“快,快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何百合转身看向徐兴强。

李总凑到张望着的徐兴强跟前,小声的问道:“还不跑?”

徐兴强疑惑的问道:“有啥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何百合可是把追求她的人打到住院的地步。绝对是女汉子中的女汉子!你真的不知道?”

“啊!还有这事?”徐兴强看向徐妈妈,糯糯地问道:“妈--?”

徐妈妈笑眯眯的看着徐兴强。

“不行,我得跑!”

徐妈妈张开手臂作势拦住去路,咋咋呼呼的喊道:“百合,他要跑。快,快,快抓住他。”

徐兴强侧身摆脱徐妈妈的拦阻,甩开臂膀狂奔,何百合呼啦冲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扭胯压制住。

徐兴强一手扶地一手被何百合扭转在后,仰着脖子喊道:“救命……”

2017.12.3

关于百合在一起是用手指么到此分享完毕,希望能帮助到您。

热门文章

推荐专题

更多>>

游戏推荐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