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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剧情(雾里看花剧情简介分集)

时间:2023-11-17 21:14:5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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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间门口经过时,寒梅一眼瞥见了斜倚在烟灰色铁皮大门上的闪娟。初春的太阳明晃晃的,在她略带蓬松的发顶上,染了一层毛绒绒的金黄色,草绿色的工装上衣明艳鲜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朵盛开的迎春花。只见她歪着脑袋,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双狭长又细小的眼睛眯缝着,满含笑意地远远看将过来。寒梅的心一下澎湃了,待要喊她,却又下意识地收住,继而把目光转向离自己只有两三步远的科长后背。第一天报到,就这样大喊大叫不好,犹豫之间,已经走过,再回头看时,闪娟早没了人影。

下午下班后,出于一名新人的生疏和羞怯,寒梅故意落在后边,也不抬头,只随着人流慢慢往外移动。刚出厂门口,肩膀上就挨了一巴掌,抬头一看,不由眉开眼笑。她兴奋地叫着闪娟的名字,急不可待地跟在她的屁股后头,挤出人群。走到人行道上,两人把自行车随便往路边一支,久别重逢似地大声说笑起来。

闪娟大寒梅两岁,因为留了一级,五年级时两人便成了同学,并一直持续到初中毕业。后来,寒梅考上高中,闪娟当了工人,人生道路有了分岔,但她们的关系并没有因此中断或疏远。这其中除了双方一直保持来往,更源于寒梅早期对闪娟出色“玩技”的崇拜和迷恋。

当时女生们玩一种投沙包的游戏。首先通过石头剪子布的竞猜,淘汰出两名失败者作为投包人,胜出者则横列一排,站成“靶子”,享受两端“靶下人”的轮流投掷,谁中“包”,谁下“靶”。寒梅惊讶地发现,无论“靶上”和“靶下”的人怎样频繁交换角色,处于“靶心”位置的闪娟,总能让滴溜溜飞向自己的沙包颓然落地。只见她身手矫健,闪躲迅猛,自如纵横于沙包的起落之间,好像一头奔跑在山间峡谷中的小鹿,清新、活泼、灵动、美丽。这让拙手笨脚的寒梅自惭形秽,羡慕不已,一心把获得对方好感视为幸事,即便受点委屈,也在所不惜。

记得一次“纸团大战”,作为敌我双方,寒梅刚把团起来的“纸球”夹进皮筋中间,闪娟的“纸弹”就飞了过来,并以“连珠炮”式的凌厉攻势,袭击着寒梅身体的多处部位。先是屁股大腿,接着胸前胸后,胳膊手背,简直是声起“弹”落,百发百中,打得寒梅狼狈不堪,慌作一团。纸团捏得紧小而瓷实,尽管有衣物遮挡,也避免不了饱满冲击力下那尖锐的皮肉之痛。寒梅早已泪花闪闪,闪娟却是射得正酣,并为自己的频频得手而大笑不止。

虽然是游戏,却深深地伤害了寒梅的自尊心,她决定不再搭理对方了。可是,自以为能让对方顾惜的寒梅,却悲哀地看到,如此地有意疏远,竟毫不影响对方和别人的亲近,她们玩得一样开心热闹,这让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隐痛。绷不住也放不开,终于有一天,对方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殷殷地叫着她的名字,那一刻,寒梅气全散了,颠颠地跑了过去。

两人分开以后,有一天寒梅突然发现闪娟变了,她变得矜持端庄,尤其是那笑,在一双杏眼的配合下,总是盈盈的。虽然笑不露齿,但已经笑意满满,甚至笑不胜收。舍不得从嘴里溢出来的笑的分量,返回到头部,于是承受不住似的向一边倾斜——当然是对话者的那边,而且是直抵对方的胸前,却在欲达未达之际,分寸极好地收住,同时转变方向,让垂下的一头长发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再由下而上,沿着对方的胳膊,似蹭非蹭地飘然而过......真的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啊!

此时此刻,当飘然而过的长发重新归顺到主人的脑后,一张含着无限柔情蜜意的樱桃小嘴,俏皮地撅向寒梅时,寒梅的心海又一次涨潮了。她激动地想:我们要一直这样好下去,好下去......

寒梅所在的单位是一个社办性质的小型电器厂,只有百余人,产品单一,规模不大,行政部门采取合并式设置。寒梅身处的生产技术科,就是生产和技术的集合体。其中两名专职技术员,一名负责车间生产的调度员,一名统领两方面工作的科长。寒梅专职是统计,兼职描图,还负责复印资料的跑腿业务,标准的打杂工,一天到晚难有空闲,但她很喜欢目前的工作状态。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不会,啥都不知道,最怕像个傻子似的插不上手,多亏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既避免了一个新手的难堪,也满足了一个新人对走上工作岗位的满腔热忱,更缓解了专职工作不能一步到位的压力。她不怕加班,甚至庆幸因忙碌工作的掩护,得以从容地去熟悉掌握这陌生的一切。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和闪娟尽兴玩乐,老被对方埋怨和奚落,每每想起来,总是心有不安。

这天下午,寒梅从外边打印资料回来,已到了下班时间,坐在对面的调度员“咦”了一声,诧异地问:“咋又来了?”她不好意思地指着桌上摊开的一堆,说这两天老跑外,车间的数据统计工作都来不及做。调度员顿时沉了脸,连数落带教训地责备她:“一双手,两条腿,干这样不干那样,工作哪有干完的?该下班下班,明天继续,别上下班不分!”寒梅感激地听着。她能从这看似粗暴其实温柔的话语中,感受到对方的不忍和体贴,单是这份关心,也应该努力啊!

从闪娟口中得知,调度员是厂长的兄弟媳妇,年约三十五六的样子。她圆脸盘,大眼睛,双眼皮,大嗓门,留一头齐肩短发,举手投足干练又豪气。交往伊始,因担心自己的无知招到对方心烦,每次动手统计,除了认真聆听必须的指导,就是参阅前任留下的历史资料,然后再小心翼翼请教。经过三个月的比葫芦画瓢和仔细琢磨,寒梅已可以胜任工作了,纯粹又生硬的同事关系也变得温煦又和顺,寒梅亲切地称她“郝姐”。

喧嚣了一天的工厂终于安静下来,办公室里宁静又空旷,除了电棒管发出的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就是寒梅专心致志触碰计算器的按键声。

“啪”,桌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个草黄色纸包,寒梅惊得浑身一颤,差点喊出声来,抬头看去,闪娟已经笑嘻嘻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喜出望外,一下跳将起来,惊讶对方何以如此悄无声息就进来了,自己竟然一点觉察都没有。对方先是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然后拿起纸包剥开了,却是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夹馍。油已浸透了外边的纸,发出诱人的香味。闪娟一面递过去,一面拿幽怨的目光盯住她,说:“心中无我,哪有我心啊!”那语调那神情那眼神,让寒梅一下不自然了,她躲闪着对方的眼睛,小心翼翼错过那捏肉夹馍的手指,把纸包接了过来,闪娟走开了。她好奇又畏怯地挪移着脚步,在寒梅热情的指点下,蜻蜓点水似得瞅瞅这个,翻翻那个,最后索性往科长的位置上一坐,腰背一挺,脸色一沉,象征性地捋一下不存在的胡须,煞有介事地宣布:“今天咱也过过科长瘾!”说罢,就一本正经地翻阅科长桌子上摞到一边的文件资料。寒梅被她的那副怪模怪样逗得笑咳起来,惊得屁股下的椅子吱嘎乱响。闪娟就是这样聪明伶俐,总是让寒梅轻松愉快。待寒梅洗手过来,闪娟立马站起来告辞,寒梅虽心有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内疚和愧意使她急于补偿这份热辣辣的温存,她说:“明晚咱俩去看电影吧。”

第二天下午,为了节约时间,寒梅在下班后把需要复印的资料先送到复印部,然后回家吃饭。两人约定,待取回放到家里,寒梅就去叫闪娟,不曾想,这里还没丢下饭碗,那位就来了。在复印部,闪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学生的试卷,说是侄女托她复印的。寒梅一把接过,转递给老板,顺口问:“多少钱?”老板不解其意,闪娟也是一脸困惑。寒梅觉得奇怪了:“复印不要钱吗?”老板一听笑了,笑得很暧昧。闪娟说:“不能影响了你的大好前程,我还付得起!”赌气似得。寒梅急了:“这才几个钱?你给我买的肉夹馍多少钱?”闪娟变色:“我是和你交换的!”寒梅深悔失言,却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老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知道这是一个不通世故的主,就不动声色的在一旁点拨:“这一张也就是五毛钱,有人还拿了整本书复印的。”却不说是谁。闪娟则说了另外一些事:厂里人出差,报销成倍的车费;车间采购物品,怕人的加价......谁不想捞好处?谁和钱有仇?现在的人,所谓不沾光,那是沾不住,但凡有机会,你就是不沾,也没人相信。寒梅恍然大悟,却也顾虑重重,但闪娟的这份“醒世恒言”倒底给了她底气,既然对方如此看重公家的光,她为啥不能提供一次机会?五毛钱,多大点事!这与自己不也很有面子吗?马上改变了策略,并在自己因校对腾不开手时,要闪娟提前把她的字代签了。老板马上制止,说这不妥。闪娟也连连推辞,说不行。寒梅一下吃了豹子胆,第一次对闪娟发火:什么不行不妥,所有的责任我担着!

那天晚上的电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两人哭的是稀里哗啦,却又羞于呈现给对方。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屏幕,让脸上的泪水自动风干,再故意挑剔一些剧情的毛病,以冲淡和抑制心头的感伤。在她们的年龄,只有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才能让她们心驰神往,引以为荣。

一周以后,科长从车间回来,先是闷坐了一阵,然后踱步似得朝这边走过来。科长姓魏,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性情温和,寡言少语,除了工作,平时很少和人扯闲篇。他对着两个埋头工作的下属说:“也不知道谁把给工人降资的事透漏出去了,车间里传得沸沸扬扬,已经影响正常生产了。”寒梅连忙停止手下的忙碌,对于与己无关的事,她从来不感兴趣。记得闪娟曾问过几次工资的,她整个的一个白板,惹得对方很不高兴,好像她是有意隐瞒。现在科长问起,轮不上自己答话,但总不能表现的太没礼貌,洗耳恭听还是要的。郝姐说:“你怀疑我?”魏科长摇了摇头。郝姐把下巴颏朝寒梅一点,她?马上断然否认:“她才来多长时间?又不下车间,又不认人,一天到晚有干不完的事,就是有那心,也没那条件啊!话说回来,你要真降工资,工人能不知道?”郝姐一顿机关枪般的抢白,并没让魏科长变色生气。显然,他只是觉得蹊跷,想求证一下,或者说只是想问问。所以,他依旧自言自语地说:“真是怪了!这事我仅是在厂委会上提供了一个简单的思路,可工人知道的就好像看了我的具体方案一样。”寒梅猛地一震,她想起了闪娟。

夏季里的黄昏非常明亮和漫长,当夕阳收尽最后一缕余辉,暮色就降临了。紧接着,月挂中天,被雾气缠裹,便模糊成一轮光晕。寒梅因参加厂里“企业升级申请项目”启动会,晚下班近一个小时。待吃过晚饭,到闪娟家,已过了8点。

闪娟家有一道土坯围墙,围墙很低,能看见里面,却又被一堵厚实高大的影壁墙挡住了里面的视线。里层小院分东、西、北三座砖砌的大瓦房,闪娟就住在西屋的南间。

月色朦胧,小院里静悄悄的,想必家里人都到街上乘凉去了。寒梅懊悔没提前打招呼,可是白天实在是太忙,此次企业升级项目由他们部门牵头,许多杂事都由她去跑腿,根本分不出闲心。现在,也只能碰运气,干脆自行车也不往院里推,就那么围墙脚一支,抬腿进去了。谁知,一转过影壁墙,就看见南间亮着灯光,心中一喜,脚步加快,却在窗户根站住了。原来闪娟的男朋友来了。对,那个背对着窗户坐着的,一定是他!

一年前,也就是寒梅临近高考最紧张的那个时候。一个周六的晚上,闪娟来找她闲聊,说车间有个男孩追了她很久,她躲得躲逃得逃,就是摆脱不了,不得已处了一段时间,感觉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如果她的同学里有认识的,不妨替她打听一下。寒梅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丝毫不觉得一个正在上学的女孩,去做这种事情的难堪和可笑。果然是有的,她还特意跟着那位女同学到那个村里走了一趟,为的是了解一个尽可能完整的信息。后来,寒梅来了厂里,和那个男孩有过几次不经意的照面,因没经闪娟特意介绍,两人也仅限于名字的熟识。现在猛然看见两人亲热地独处一室,竟有些接受不了,好像当初尽心尽力地帮忙,和此情此景根本就不搭界似得。一时间,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只是既嫉妒又伤心地望着他们。

桔黄色灯光柔和而又温馨,把屋里照得明亮辉煌,就好像舞台背景的设计,营造出一片浪漫的气息。闪娟坐在床上,面向男孩,神情娇羞,言语轻快,目光炽热,焕发着一闪一闪的光辉。一台摇头晃脑的电风扇,吹起了她一袭玫瑰色连衣裙的裙角,她好像全无觉察,任它摇曳而起,再悄然落下。“嗡嗡”声模糊了他们的谈话,送出了一串串颤抖的笑声,笑着笑着,闪娟不堪重负的头支持不住了,开始慢慢的倒向男孩......寒梅怕刺伤自己的眼睛,待要闭上,却又猛力睁开了。只见男孩闪电般跳开椅子,好像躲避突然倒塌的颓垣断壁,迅速撤到了房门口。寒梅看不见男孩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对方的惊魂未定,因为他一手扶了门框,沉默了良久。而从来都是恰到好处的闪娟却扑向了桌沿,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一头浓密的黑发瀑布似得遮去了整个面庞。

寒梅顿时惊住!

男孩终于回过身,竭力恢复出一个自然的告辞,然后,拉开了房门。寒梅赶紧躲到暗影处,并随着他们移动的脚步,闪到影壁墙的另一侧。男孩一路都在劝闪娟回去,拼命用自己的大声去制造着一点热闹,闪娟一直垂头不语,却在男孩即将离去时,冷不丁地“噗嗤”一乐,一明一暗的两人都愣住了。只听闪娟说,这下,老魏的改革方案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男孩也笑了,笑得很酣畅,却被闪娟猛地截断,她近乎恳求地说:“这件事不管你怎样策划组织,都不要牵扯到寒梅!”

天空中那团包裹着月亮的雾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大,彻底稀释了那轮光晕,天地间一片混沌。寒梅紧贴着影壁墙,仿佛被钉在了那里。

接下来的日子,办公室人来人往,脚步杂沓,魏科长和工人代表进行着一轮又一轮的交涉。每一次谈判,都让坐在一边的寒梅心惊肉跳,提心吊胆,深恐自己的名字突然就冒了起来。终于等来了最后的厂部决定:维持原有标准,工资待遇不变。寒梅悬挂了半月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这场风波当然是由闪娟引起的。但寒梅坚信,那只是偶然遇见,绝非故意图谋。而且事发后,她又以绝对的眷顾确保了自己的安全。可是,她和那男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男孩显然不爱她。回想那被拒绝的一幕,寒梅都觉得十分羞辱。然而,闪娟口里的恋爱史永远那么甜甜蜜蜜,缠缠绵绵,对方好的让她简直是不耐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寒梅怎么可能相信,聪明伶俐的闪娟会被人嫌弃到这种地步!而更不可思议的,自那夜之后,闪娟也毫无半点失意和落寞之色,谈到男孩,依旧是骄傲和满足。那种自我陶醉,令寒梅惊诧莫名,不忍直视。寒梅不是好事之人,虽说进厂已经大半年,因为工作原因,活动范围和接触的人也就是本部门。统计过程中出现疑问,一律由郝姐到车间落实,这既是工作之便,也是对她的体恤。现在她想了解一个真实的闪娟,郝姐是唯一的信息源,而且完全值得她的信赖。

这天下午,别人有事都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剩下她两个。寒梅暗暗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那带头闹事的,厂部也不追究?”郝姐“嗤”了一声:“追究什么?谁能把销售科长的小舅子怎么样?”寒梅一楞:好复杂的人际关系,闪娟可从未向她提起过。听说他是闪娟的男朋友?原来能化在嘴里的名字,突然间变得艰涩和陌生。“你听谁说的?”郝姐疑惑地问,不过也没指望她回答,继续说下去:“那是闪娟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去年开春时,科长的小舅子进厂,立马被几个女孩围攻。闪娟正经工作不咋样,甚至算得上个懒丫头,用她师傅的话‘嘴比手勤快,脸比心光鲜’,可玩起来是一把好手。据说下跳棋、打扑克没人能赢过她。所以,不久就和那小舅子打得火热。在男孩也就到此为止,闪娟哪肯罢休,人前人后,表现他们关系的不一般,还三番五次地去孝敬小舅子的爹妈——天知道她是咋打听出来的!但这男孩不干了,再不敢走近她......”寒梅听不下去了,她替闪娟辩解:“闪娟长得不是很好看吗?”“好看?只能说还过得去。人也会打扮。衣着追随潮流,不落伍也不超前,再把那袅娜多姿的小腰一扭,够楚楚动人的。可惜,满脸的芝麻星坏了整个风景!你再看看那男孩长得,就是个小明星。家世也不在一个档次。嗳,你还别说,这小舅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见识。”说到最后,郝姐不由得翘起了大拇指,却又猛然动了好奇心:“你到底听谁说的?”寒梅苦笑一下:“我俩是同学。”郝姐撇撇嘴,鄙夷地说:“听她给你吹吧。”

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紧紧地攫住了寒梅。她万万没想到一直被她顶礼膜拜的偶像竟然是这样一副形象。她痛苦地回忆着她和闪娟在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同学时,勾肩搭背的上下学就是朋友;走上社会,在一起没完没了的说说笑笑就是知心;无数次踩踏着宣化长街的柏油马路,夸张的相偎相依,就是知己;大雪纷飞的夜晚,扯拽着滑雪溜冰,爆发出的疯痴傻笑,就是恋人般得难舍难分......还有什么?没有了,只有这些。没有患难与共,没有恩怨纠缠,她们只是寂寞加寂寞,无奈加无奈的玩伴。玩的时间长了,也生出了感情,这感情应该是真心对真心,真诚对真诚,真爱对真爱的。哪怕只是平淡的真心、真诚和真爱也好。

一天晚上,两人从电影院出来,沉默良久的闪娟突然说:“我和他分手了。”寒梅轻轻地“哦”了一声。闪娟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又补充说:“感情不和。”寒梅一下亢奋起来,她情绪激动,语气愤慨,说:“天下好男子多着呢,咱干嘛要死乞白赖地缠着他,咱要有骨气......”“你说什么呀!”闪娟恼怒地打断她,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是我提出来的。他到现在还不死心呢!”寒梅一下给噎住了。眼睛怔怔的,心里失望极了。昏黄的灯光下,闪娟的脸庞晦暗难辨。

元旦之前,企业验收工作基本结束,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郝姐提议让寒梅休息一天,“小丫头真没少出力”。大家一致赞成,魏主任就提供了一个去省城取资料的机会,让她好好玩玩。寒梅想到了闪娟,她可怜她!

为了能在省城玩一天,两人一大早就坐上了大巴车,办完事还不到9点,兴致勃勃地去吃早餐。早餐摊设在临街高楼后面的犄角旮旯,楼间过道就是进出口。过道宽敞,墙上、地下摆满了内衣内裤和一些小首饰,挨挨挤挤一路过来,也有七、八家。两人吃的是包子稀饭,老板却把包子钱也找了回来,寒梅正要退回,老板早已跑开,招揽别的客人去了。坐在对面的闪娟急忙向她递眼色、摆手。寒梅犹豫着,把那几张票子在手里捏了又捏,耳边又想起闪娟的那些“醒世恒言”,又想到:这钱不是我不给,是她不要。顿觉安慰,把钱一折揣进了口袋。吃过饭,两人从走道穿过。闪娟一向对这些小玩意情有独钟,走着走着就绊住了脚。寒梅等得无聊,就先走一步,站到街面的开阔处,回头向闪娟摆了摆手。

太阳出来了,越过高楼,带着冬日的寒意,发出稀薄又惨白的光芒。街上已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新的一天开始了。

突然,一位矮胖敦实的中年妇女气急败坏地冲到寒梅的跟前,抓小偷似得大声吼道:“哪里跑!”来往行人顿时驻足,过道口的商贩也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朝这边眺望。寒梅一眼就认出了来人,顿觉血液凝固全身冰凉。她连忙去拉衣链,刚拉到中间,对方的手就伸了过来,并且准确无误地掏进她的内侧口袋,抽出了那卷钱。哎,寒梅急了,她想说,那钱多了,包子钱没那么多。可对方哪容她开口,横眉冷目地再次吼道:“哎什么哎什么......便宜你了。”转身离去。迅速围起来的人墙,顷刻间就走散了,人行道上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秩序,一切都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寒冷的北风飕飕地刮进寒梅敞开的衣襟,一直钻到她的骨髓里去,可她丝毫也感觉不到,面如死灰,化石一般僵立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寒梅听到了闪娟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这声音显得朦胧又遥远。她说省城的东西太贵了,简直就不是让人买的,只能看,连摸都得靠运气,遇到不好惹得主,搞不好就被讹上了,所以只能当墙上的画,镜中的花来欣赏。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好像飘飞的柳絮,散落的羽毛,轻盈轻快极了,连她的脑袋都不受其轻,慢慢地倒过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刺痛涌上了心头,使寒梅连连后退了几步,待站定了,却是一阵恶心。

游兴全无。归途无言。

春节前,复印部的老板来结账。他把账册拿给寒梅,要她先过目,那神情有些鬼祟。于是,寒梅看到除了那次她的专门“授权”外,又多出了几笔闪娟的代签字。老板低声告诉她:都是饲料厂的一些资料。寒梅知道,那是销售科长小舅子的父亲办的小工厂,没几个人,生意却不错,挺赚钱的。这是她帮闪娟打听出来的。她用力地把嘴唇咬了几个来回,几乎要咬出血来,终于镇定下来,这才合计了那些数字,给老板打了张欠条,然后把它们一一从账册上划去。当天回到家里,拿了钱就直奔复印部,结清了欠条。老板送她出来,不停地摇头叹息,寒梅却是一言不发,最后想给对方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谁知,嘴角刚一扯动,就哽住了。

作者简介

牛晓芬,河南济源人,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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